第64章 山重水覆疑無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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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山重水覆疑無路
掛掉電話，萩原研二垂眸看了眼地上那呼吸幾乎是只出不進的人，淡淡地移開了視線，然後他回頭瞥了眼警車，眸光微閃，隨後離開了這裏。
在他離開後不久，一個巡邏的警察騎著自行車路過，看到地上那攤刺眼的紅色後立馬撥打了救護車，他疾步走到山田面前，瞳孔猛縮：“山田！山田！”
他拍打山田的臉卻沒能把他叫醒，焦急地白了臉，註意到旁邊的警車後眼睛一亮，飛奔過去打開後座，卻被後座一片狼藉的猩紅刺激的臉色更加慘白。
他迅速撥通局裏的電話：“在米花町一丁目街道東盡頭發現兩輛警車，車內有二人中槍身亡，同時山田警察胸口中槍，兇手已經逃逸，請求支援！”
不多時，刺耳又急促的警笛穿透米花町。
＊
琴酒和沖矢昴失蹤了。
發現他們幾個小時都還沒有回來後，松田陣平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，諸伏景光做好偽裝跟他一起出去探查，卻沒有在那個地方發現他們。
封條圍起了案發現場，地上有一攤鮮艷的紅色，似乎是不久前出的雪，但因為氣溫低，誰也說不準，專家在血跡旁邊進行時間鑒定，只有警察和法醫在進進出出。
“請問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？”
諸伏景光攔住一個警察，擔憂地問道。
警察心情不太妙，皺著眉道：“誰讓你們進來的，沒看到閑雜人等不準靠近嗎，快離開這裏吧，沒你們的事。”
諸伏景光變得內疚，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，他握住警察的手，有些哀求道：“拜托了，我們的朋友出門後到現在都沒回家，您也知道最近的拋屍案鬧得人心惶惶，我們實在是擔心他們也遭遇了不測……”
警察抿了下唇，眼中露出一抹不忍，他緩和了語氣：“抱歉，我只能告訴你們這裏出現了兩具男性屍體。”
諸伏景光突然聽到身邊的呼吸變得急促，他面不改色地擋住松田陣平，以免他沖動，又帶上更加驚恐的表情：“那，那您能給我們說一下他們的特征嗎？比如頭發是什麽顏色……抱歉，我們實在是很害怕，如果是機密的話就算了。”
他表情適當地暗淡，臉色蒼白。
松田陣平扯了下嘴角，他隱晦地觀察著警車附近的腳印，警察似乎沒及時保護現場，警車附近有四種不同的腳印，都是有來有回的，但是有一個腳印朝著東邊而去沒了痕跡，還有兩道腳印朝著相對的方向離開了，除此之外雪上沒有其他線索。
兩個腳印的話，有可能是那兩人，他們應該沒死。
他收回視線，目光沈沈地盯著那個警察。
警察嘆了口氣，想著都是可憐人，還是告訴他們吧，以免夜長夢多。
他壓低聲音：“他們都是黑色短發，一個人臉上有道疤，另一個人眼角紋著紅色的紋身。”
“是嗎……”諸伏景光眼角出現隱約的水光，他像是一副受了沈重打擊的樣子，身體微微晃動，他彎腰致謝，卻踉蹌了幾步，警察連忙扶住他：“你沒事吧，你，不要難過，我們一定會把兇手繩之以法的！”
諸伏景光牽強地笑笑：“多謝您，我替我的朋友們向你們說聲謝謝！”
“不用客氣，這是我們應該做的，你們快回去吧！”警察嚴肅起來。
“謝謝。”松田陣平開口，聲音有些沙啞，“之後我們會找時間去醫院認領他們的屍體的，您忙吧，我們這就回去。”
“註意安全！”
目送這兩人離開後，警察搖著頭嘆了口氣。
那個兇手真的是作孽啊！
“不是他們。”諸伏景光一掃方才的脆弱破碎，冷靜道，“他們現在可能是不方便出面，應該沒什麽問題。”
松田陣平看著他，對他變臉入速度感到十分震驚，他一言難盡地點點頭。
但是……“那他們究竟去了哪裏，應該會給我們留下線索吧，他給你發信息了嗎，或者之前有沒有給你說過什麽？”
諸伏景光搖搖頭，他註視著松田陣平：“這些話應該我問你才是，畢竟我跟琴酒的關系也就是上下級，但是你畢竟是他承認的搭檔，比起我來他肯定更信任你，你想一下，他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，或者有沒有說過一些語焉不詳的話。”
松田陣平一楞，繼而皺起眉。
“話倒是沒說過，但是他之前給了我一串數字，說是電腦密碼，但他雖然給我了卻不讓我碰他電腦我也就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密碼，對了！”
他突然想起來：“柯南肯定知道些什麽，去問問他怎麽樣？！”
——
“什麽，琴酒和沖矢先生失蹤了？”
江戶川柯南訥訥半天，恍惚地看著面前這兩人：“你們在開玩笑嗎？”
“沒開玩笑，不能確定他們是主動失蹤還是被動失蹤，因此現在不能確定他們的安全，我們來是想問問你沖矢昴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，比如交代後面會有什麽行動這類。”
“沒有。”江戶川柯南搖搖頭，“沖矢先生並不讚同我參與這些事情，因此有些時候他會瞞著我一些事，雖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瞞著我，但這次的行動看起來是他們臨時起意而為之，他應該也沒預料到。”
江戶川柯南皺了下眉，突然從他們的失蹤中感受到很強的熟悉感……可是來自哪裏呢？
他摸著下巴，一言不發地陷入了沈思。
“之前山田說是帶著我們去見黑田長官，但後來又出現了這種事情”松田陣平垂眸回憶著這看上去哪哪都不對勁的過程，“我註意到我們到那裏時山田開的車還在，也就證明他並沒有離開，而地上又多了些血，我懷疑那是山田的血。”
“車裏的人不是黑田長官，應該是組織成員，山田是組織埋伏在警察廳的臥底，但是他卻被組織成員給殺了，也就證明他其實是警方派出去的臥底，他是雙面臥底。”
松田陣平頓了一下，沒想到會推出這麽離譜的東西，他繼續說：“而車上那兩人應該是保護那個組織成員的人，也有可能他們其中一人就是我們看到的那個人，不過可能性不大，主要是這其中肯定有第三人，因為那個警察透露出來的線索就是車上那個人被殺害了，而不是自相殘殺，所以現在也就只有幾種可能性——”
“我明白了！”江戶川柯南眼睛一亮，“要不就是第三人把他們帶走了，要不就是第三人把他們放走了，或者是他們制服第三人後把第三人帶走了！”
但是他遲疑了一下，提出一個問題：“為什麽不能是他們兩個人把那兩人殺死之後再逃走的呢？”
松田陣平淡淡地掀起眼皮，輕哼一聲：“因為我在現場只發現了四種不同的腳印，車上那兩個人怕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下車的機會。而且你想，他們既然都制服了那兩個人為什麽不回來？反正已經跟組織撕破臉皮了，他們也沒必要躲躲藏藏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江戶川柯南迷茫了一下，然後他腦中靈光一閃，想起那種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了——
“他們在假死！其實他們已經受了傷，但是幸運地是活下來了，在第三人離開後想盡辦法逃走了！”
諸伏景光跟著他們捋順了思路，他點點頭：“應該是這樣。”
但松田陣平並不覺得放松，因為他總覺得有些地方給他一種很特意的別扭，總覺得忽略了什麽。
但究竟是什麽呢？
廚房裏滴答滴答的水聲暢通無阻地傳到客廳，柯南驚呼了一聲，忙跑進去擰緊水龍頭。
松田陣平眸光一閃，他知道了。
諸伏景光笑容微微收斂，他看向突然一言不發地松田陣平：“你又想到什麽了？”
“血跡，如果說他們受了重傷的——組織的作風我只能想到槍傷刀傷——肯定會流血，但事實上，在那裏我沒有看到除了那一攤之外其餘的血跡。”
“當時幾個小時是停了雪的，就算銷毀血跡也會留下線索，可以說明他們其實並沒有受那麽嚴重的傷，或者說，根本就沒有受傷……”
諸伏景光心神一動，微瞇起眼。
松田陣平眸光冷冷，“我們忽略了一種情況，第三人主動把他們放走的這種情況。”
廚房裏的腳步聲逐漸靠近，他們適時噤了聲，這種情形有些覆雜，可能涉及組織裏的派系鬥爭，還是不要讓這孩子知道的好，而且就算知道，他們兩人都想不出個理由，對組織了解沒他們透徹的江戶川柯南肯定也想不出，只是徒增煩惱罷了。
“怎麽了，怎麽不說話？”柯南有些疑惑，這兩人怎麽眼神詭異地盯著自己？
“沒什麽”諸伏景光笑了下，“只是覺得不愧是平成年代的日本救世主，果然很傳說中的一樣。”
松田陣平也破天荒地誇了他一句：“確實不錯。”
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瞞著柯南。
可是他們卻忘了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，身在局中，往往是看不透破局的方法的。
正因如此，他們遺憾地錯過了一次答案，而正因為這樣，差點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禍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此時一只conan崽陷入沈思：松田警官突然誇我，他們絕對有什麽在瞞著我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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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離開後不久，一個巡邏的警察騎著自行車路過，看到地上那攤刺眼的紅色後立馬撥打了救護車，他疾步走到山田面前，瞳孔猛縮：“山田！山田！”
他拍打山田的臉卻沒能把他叫醒，焦急地白了臉，註意到旁邊的警車後眼睛一亮，飛奔過去打開後座，卻被後座一片狼藉的猩紅刺激的臉色更加慘白。
他迅速撥通局裏的電話：“在米花町一丁目街道東盡頭發現兩輛警車，車內有二人中槍身亡，同時山田警察胸口中槍，兇手已經逃逸，請求支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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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現他們幾個小時都還沒有回來後，松田陣平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，諸伏景光做好偽裝跟他一起出去探查，卻沒有在那個地方發現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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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請問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？”
諸伏景光攔住一個警察，擔憂地問道。
警察心情不太妙，皺著眉道：“誰讓你們進來的，沒看到閑雜人等不準靠近嗎，快離開這裏吧，沒你們的事。”
諸伏景光變得內疚，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，他握住警察的手，有些哀求道：“拜托了，我們的朋友出門後到現在都沒回家，您也知道最近的拋屍案鬧得人心惶惶，我們實在是擔心他們也遭遇了不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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諸伏景光突然聽到身邊的呼吸變得急促，他面不改色地擋住松田陣平，以免他沖動，又帶上更加驚恐的表情：“那，那您能給我們說一下他們的特征嗎？比如頭發是什麽顏色……抱歉，我們實在是很害怕，如果是機密的話就算了。”
他表情適當地暗淡，臉色蒼白。
松田陣平扯了下嘴角，他隱晦地觀察著警車附近的腳印，警察似乎沒及時保護現場，警車附近有四種不同的腳印，都是有來有回的，但是有一個腳印朝著東邊而去沒了痕跡，還有兩道腳印朝著相對的方向離開了，除此之外雪上沒有其他線索。
兩個腳印的話，有可能是那兩人，他們應該沒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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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察嘆了口氣，想著都是可憐人，還是告訴他們吧，以免夜長夢多。
他壓低聲音：“他們都是黑色短發，一個人臉上有道疤，另一個人眼角紋著紅色的紋身。”
“是嗎……”諸伏景光眼角出現隱約的水光，他像是一副受了沈重打擊的樣子，身體微微晃動，他彎腰致謝，卻踉蹌了幾步，警察連忙扶住他：“你沒事吧，你，不要難過，我們一定會把兇手繩之以法的！”
諸伏景光牽強地笑笑：“多謝您，我替我的朋友們向你們說聲謝謝！”
“不用客氣，這是我們應該做的，你們快回去吧！”警察嚴肅起來。
“謝謝。”松田陣平開口，聲音有些沙啞，“之後我們會找時間去醫院認領他們的屍體的，您忙吧，我們這就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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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田陣平看著他，對他變臉入速度感到十分震驚，他一言難盡地點點頭。
但是……“那他們究竟去了哪裏，應該會給我們留下線索吧，他給你發信息了嗎，或者之前有沒有給你說過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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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戶川柯南皺了下眉，突然從他們的失蹤中感受到很強的熟悉感……可是來自哪裏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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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之前山田說是帶著我們去見黑田長官，但後來又出現了這種事情”松田陣平垂眸回憶著這看上去哪哪都不對勁的過程，“我註意到我們到那裏時山田開的車還在，也就證明他並沒有離開，而地上又多了些血，我懷疑那是山田的血。”
“車裏的人不是黑田長官，應該是組織成員，山田是組織埋伏在警察廳的臥底，但是他卻被組織成員給殺了，也就證明他其實是警方派出去的臥底，他是雙面臥底。”
松田陣平頓了一下，沒想到會推出這麽離譜的東西，他繼續說：“而車上那兩人應該是保護那個組織成員的人，也有可能他們其中一人就是我們看到的那個人，不過可能性不大，主要是這其中肯定有第三人，因為那個警察透露出來的線索就是車上那個人被殺害了，而不是自相殘殺，所以現在也就只有幾種可能性——”
“我明白了！”江戶川柯南眼睛一亮，“要不就是第三人把他們帶走了，要不就是第三人把他們放走了，或者是他們制服第三人後把第三人帶走了！”
但是他遲疑了一下，提出一個問題：“為什麽不能是他們兩個人把那兩人殺死之後再逃走的呢？”
松田陣平淡淡地掀起眼皮，輕哼一聲：“因為我在現場只發現了四種不同的腳印，車上那兩個人怕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下車的機會。而且你想，他們既然都制服了那兩個人為什麽不回來？反正已經跟組織撕破臉皮了，他們也沒必要躲躲藏藏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江戶川柯南迷茫了一下，然後他腦中靈光一閃，想起那種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了——
“他們在假死！其實他們已經受了傷，但是幸運地是活下來了，在第三人離開後想盡辦法逃走了！”
諸伏景光跟著他們捋順了思路，他點點頭：“應該是這樣。”
但松田陣平並不覺得放松，因為他總覺得有些地方給他一種很特意的別扭，總覺得忽略了什麽。
但究竟是什麽呢？
廚房裏滴答滴答的水聲暢通無阻地傳到客廳，柯南驚呼了一聲，忙跑進去擰緊水龍頭。
松田陣平眸光一閃，他知道了。
諸伏景光笑容微微收斂，他看向突然一言不發地松田陣平：“你又想到什麽了？”
“血跡，如果說他們受了重傷的——組織的作風我只能想到槍傷刀傷——肯定會流血，但事實上，在那裏我沒有看到除了那一攤之外其餘的血跡。”
“當時幾個小時是停了雪的，就算銷毀血跡也會留下線索，可以說明他們其實並沒有受那麽嚴重的傷，或者說，根本就沒有受傷……”
諸伏景光心神一動，微瞇起眼。
松田陣平眸光冷冷，“我們忽略了一種情況，第三人主動把他們放走的這種情況。”
廚房裏的腳步聲逐漸靠近，他們適時噤了聲，這種情形有些覆雜，可能涉及組織裏的派系鬥爭，還是不要讓這孩子知道的好，而且就算知道，他們兩人都想不出個理由，對組織了解沒他們透徹的江戶川柯南肯定也想不出，只是徒增煩惱罷了。
“怎麽了，怎麽不說話？”柯南有些疑惑，這兩人怎麽眼神詭異地盯著自己？
“沒什麽”諸伏景光笑了下，“只是覺得不愧是平成年代的日本救世主，果然很傳說中的一樣。”
松田陣平也破天荒地誇了他一句：“確實不錯。”
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瞞著柯南。
可是他們卻忘了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，身在局中，往往是看不透破局的方法的。
正因如此，他們遺憾地錯過了一次答案，而正因為這樣，差點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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